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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心湖的平静
 

 

回归心湖的平静

 

地震和其他灾难性事件就像在心灵的平静湖水中投下一颗重磅炸弹,人内心原本平静的感知、情绪和意志状态在危机事件的重创之下变得遥遥欲坠,各部分的机能的平衡被在PTSD发生之时,人内心的平衡被突发的灾难性事件打乱,这时候就需要危机干预来恢复这种内心的平衡。

需要危机干预的人员不仅包括受灾的各个年龄段的人们,特别是那些劫后余生的幸存者,也同时包括了各种参与救援的工作人员,组织机构和工作人员。这是因为不仅身处灾难现场的灾区受害者在心灵上受到了重大的创伤,那些与他们感同身受的救援者们同样也经历着类似的痛苦,同时他们还要担负着安抚、帮助幸存者的工作。可以说,与灾难有关的每个人内心都承受着重大的心理压力,都需要危机干预为他们恢复内心的平衡。

危机干预在恢复这种心理平衡的过程中,要完成这样几个任务。

首先,怎么做才能使得受害者的症状不会继续恶化?也就是说,危机干预要完成一个预防的作用。

其次,怎么做才能去降低受害者的痛苦?这种痛苦包括他们在情绪上、心理上、身体上和行为上的多重反应。

最后,这个人能否通过自我恢复的方式重新回到家庭和工作中去?如果答案是“Yes”,那么危机干预的任务就基本完成。如果答案仍旧是“No”,那么就需要危机干预的专家来提供更高层次的帮助。

因此,危机干预最重要的任务不仅是减轻灾难受害者的痛苦,最重要的是通过干预的过程,让人们重新获得应对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从而能够减少长期痛苦的可能性。

目前,对于灾难的危机干预一种最为有效的方式是严重应激诱因疏泄治疗(CISD)。这种疗法主要采取一种结构化的小组讨论的形式,引导灾难的幸存者谈论应激性的危机事件。干预通常在危机发生的1-2天内进行,每次需要大概2-3小时的活动时间。整个活动分为几个阶段进行:

介绍阶段:治疗者与小组成员互相介绍,并引导所有的参与者制定一个大家公认的讨论规则和讨论基调,这个小组的“契约”主要的目的是鼓励所有的小组参与者的合作,并遵守保密的原则。

事实阶段:小组成员从自己在灾难中的视角出发,向其他人描述他们在灾难中的所见,所闻,所为,所嗅等外部的现象。

感受阶段:小组成员向大家描述他们在经历灾难事件后,现在头脑中能够立即浮现出的有关灾难的主要想法和最痛苦的想法,让情绪毫无保留的表露出来。

反应阶段:参与者与治疗小组成员一起讨论,有可能遇到的最糟糕的情况。这个阶段是小组成员情绪反应最强烈的阶段,治疗者在这时要能够很好的表现出关心和理解,让小组成员感到安全。

症状阶段:小组成员一起分享和描述灾难当中和灾难之后困扰他们的痛苦症状,这些症状既包括心理的痛苦,也包括身体的不良反应和行动上和思想上的变化。

教育阶段:治疗者要让小组成员认识到他们这些躯体和心理的行为反应在当下是非常正常和可以理解的。同时,治疗者要提供一些健康的应对方式,并提醒一些不适当的应对方式(例如酗酒)

再登入阶段:治疗者回答小组成员提出的各种问题,并作出一些总结性的评价。

有研究表明,重大灾害后精神障碍的发生率为10%20%,一般性的心理应激障碍更为普遍。在这种情况下,国家实施心理危机干预。

一般来说,心理干预对象分为3个层面的人群:第一圈是遇难者家属;第二圈是旁观者(包括幸存者、目击者);第三圈是外围人群(包括官员、记者、遇难者同事等一类人)

我们认为,心理危机干预从一开始就应该处于相当重要的位置,应该配合政府采取行动,应该有一套比较系统和详实的危机干预方案。

心理危机干预要分别针对不同人群分阶段逐步推进。比如在对待家属来说,在第一阶段里,干预者不要直接面对家属进行干预,而要不断给政府提供建议和策划,对抵达灾难现场的居丧者在生活、生理上给予精心的照顾,体现个性化、细节化。

第二阶段,居丧者情感复活期,居丧者一般表现为三种情感:悲伤、愤怒或自责。这三种情感之间也会相互转化。专家应引导居丧者将悲伤的情感宣泄出来。在这个重要的阶段,干预专家帮助政府策划一些活动,在活动中让遇难者家属之间保持信息通畅,使他们相互取得心理支持,这样有利于悲伤情绪的宣泄。

第三阶段,灾难真相出来后,应帮助遇难者家属充分宣泄悲伤的情感。这个阶段,政府应将事实的真相公开,特别要保证信息传递的准确性和真实性。

第四阶段,理赔阶段要保证消息发布的准确性,此间媒体不应该发布没有确凿证据的信息。

第五阶段,对于返乡家属,要进行个体性干预。

第六阶段,过一段时间后,对遇难者家属进行回访

心理危机干预即“心理救灾”,是灾后重建的一项重要措施。对那些经历灾难的人们,特别对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人来说,哀莫大于心死,若没有外界细致入微的抚慰疏导和心理干预,他们很难在短时间内脱离梦魇,回归正常状态。

卓有成效的心理干预,能帮助灾区群众的心灵伤口最大限度被爱心缝合,恐慌不安的公众情绪很快被舒解。

灾难会在人身上造成严重心理创伤,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折磨一生,改变病人的性格,甚至导致极端行为如自杀和暴力。

尽管目前中国能够从事灾害心理干预的专业人员不足200人。即便在我国一些经济发达城市,心理学专家的数量仅是美国、加拿大的1/20,若放在全国则连1/200都没有,远远无法适应灾害事件出现后对遇难者家属的心理干预辅导需求。

巨大的伤痛应该更加沉重地刺痛我们——建起一支相当规模的心理干预队伍,势在必行。

1976年唐山大地震后,灾区曾经有14.6%的劫生余生者,因亲人遇难和难以忍受震后满目废墟的惨状,产生不想活下去的念头;强烈地震造成的精神刺激导致一些人产生反应性精神病。据19788月唐山市精神病院普查,确认因地震造成极度痛苦、悲伤和恐惧导致的反应性精神病有108例,占各类精神病的2.4%

近几年我国的天灾多发,尤其以矿难为多。今年又以台风、洪水、旱灾,致使千万人要么背井离乡,要么生命受到威胁。到目前为止,今年已经有六次台风登陆我国,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

那么,面对遭受这些天灾祸及的人们,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给予救助呢?可能大家立即又想到的就是物质支援。但却很少有人关注到这些群体的心理需要。其实有大量研究已经表明,在不良的灾难环境中,只有那些具有良好心理素质的人,才能够有好的抵抗能力。二战时期,曾有一群海军士兵沉船落水。几十个小时后生还的却并不是年富力强的青年士兵,而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兵。后来的访谈研究表明,正是因为这些老兵有丰富的个人经验,面对同样的险境有很好的心理应对。

东南亚海啸幸存者,他们虽然幸运地躲过灾难,但当时的场景仍然会在他们的脑海中徘徊不去,变成摆脱不了的“梦魇”。

面对灾难,人们首先面临就是对环境的否定。突然之间自己熟悉的一切都没有了,面对陌生的环境,人们开始恐慌,并开始否定自己的不幸。经常这个时刻的人们,会因为这种心理的失衡,而非常急躁不安,对周围的人与事产生怨恨。那么,这样不平衡的心理状态,也必然会导致救援的阻力。所以,在对这样的人群进行物质救援的同时,应该从心理、精神层面引导他们的现实认识。只有使这个群体有一种环境认可,真正的救援才可以有效展开。

在大的灾难面前,大批人群背井离乡,他们对自己的未来完全没有预期,经常会有一些绝望感,并会有一种归属感的丧失。在缺乏归属感的状态下,人们经常会绝望,而做出一些非理智的举动。那么,对他们的心理救助,就需要社会给予一种接纳与支持。国际通行的“集体心理晤谈”,在认真倾听、评估、对话的基础上,对受灾者进行有效的心理辅导。

也就是,受害者作为平等社会一员被接纳,会成为促进对他们实现心理救助的重要前提。60年代时,美国一批游客在非洲某国被******,结果美国政府出资把这群游客赎回。但是,这些游客回国后,受到一些社会舆论的指责:说他们不负责任地花纳税人的钱。结果,调查表现这群美国人中大多数都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相关的症状。

另外,在大的灾难面前,心理救助需要形成一个接力赛式的梯队。在美国,巨大自然灾难的心理救助经常就是一个波浪式梯队,进行持续性的心理求援。尤其是一些非常巨大的灾难事件,更是一种密集的波浪式心理救援过程。具体做法就是由一些心理工作者,直接面对受灾者进行心理疏导,然后这些心理工作者再接受心理督导师的心理疏导。

因为在灾难心理救助过程中,在灾难发生后的“即刻震惊反应”,经常会引发相关人员产生“灾后应激症状”。表现有目击者和救援人员出现坐立不安、过度兴奋、活动增多乃至于“坚持从事某项活动”等行为。而这些方面综合起来,可能会造成灾难现场的专业救援人员忽视自身的安全。

尤其是一些巨大的灾难事件,经常会引发援助人员产生“闯入性思维”,即与直接经历灾难的受害者相似的症状表现。而此时,援助人员成为被援助对象。所以此处的波浪式救援过程,即再加入一批援助人员,以前一批援助人员为对象的干预——督导干预。

从这个角度上可以看出,危机干预其实远远超出其作为一种技术的存在,而是一种社会层面的救助系统。其实危机干预的本源是指一种心理救助技术。这项技术最早产生于美国,早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的一些志愿者组织,为了帮助越南战争后回国的一些患“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军人摆脱精神和心理痛苦而逐渐形成的。但当灾难发生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成为社会救助系统的一部分了。

因此,灾难心理救助还应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尤其在灾后的心理救助经常有更重要的影响。比如一些特大交通事故,当事者可能当时各方面都平复了。可能,以后的生活里却会经常不由自主闪现灾难的影子。这种挥之不去的状态在心理学上被称为“闪回”。也就是,巨大的灾难经历者,经常会在生活时不由自主地在头脑中重新的经历这种灾难历程。自然,这种“闪回”经常会成为再次创伤的来源。比如有些唐山大地震的幸存者,经常不由自主在头脑中“看”到一幢幢楼在自己面前倒下。而每一次“看”到这个场景,即体验一次重新的灾难创伤。所以,对巨大灾难后的人群,进行跟进式的心理救助是非常必要的。

这方面的经验,以美国越战退伍军人的问题最为突出。因此,美国也积累起一系统的灾后心理救助体系。比如由国家支持,组织相关的研究机构、成立专门的灾后疏导团体等。所有的退伍军人,都要接受心理诊断,从而确定是否存在需要被干预的心理问题。对于存在灾后心理危机的人群,则提供专门的处理机构进行干预。而且这种干预也是长程的,因为灾后心理危机经常会潜伏几年才爆发出来。在美国,为退伍军人的战后心理康复问题,成立了专门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国家研究中心。在我国经常多灾的时刻,也应从灾后的长远角度,制订一些可行的心理救助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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